「太多人像是行屍走肉,就算他們做著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,也似乎是半睡半醒,這是因為他們追逐的目標不對。生命若要有意義,就要投入去愛別人,投入去關懷你周遭的人,投入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.有意義的事情。」(p.59)

 

 

英文書名:Tuesdays with Morrie

「死亡,」莫瑞突然說:「是件悲傷的事,米奇。但活得不快樂也是悲傷。來看我的人,有許多都不快樂。」

為什麼呢?

「這個嘛,首先,我們的文化讓人們無法自知自適。我們教的東西不對。而你得要十分堅強,才有辦法拒絕這錯誤的文化,才能自己找到出路,創造自己的文化。這點多數人都辦不到,他們比我更不快樂,雖然我現在是這副德性。我快死了,但我身邊有著愛我.關心我的人。多少人能有這個福氣?」(p.48)

 

 

第一個星期二

「生命中最要緊的事,是學著付出愛,以及接受愛。

「去接受愛。我們以為自己不值得愛,我們以為若是接受了愛,會變得軟弱。不過有個叫李文(Levine)的智者說得對,他說:『愛是唯一理智的行為。』」

 

第二個星期二

我問墨瑞,他會不會可憐自己。

「有時早上起來會,」他說:「我那時候會悲傷。我摸摸自己身體,動動手指手臂,棟棟我還能動的部位,為我失去的東西悲傷。我悲傷我這種緩慢無情的死法,然後我就停止悲傷。」

「如果必要,我會好好哭上一場,但哭過後我會專注在生命中仍未失去的種種好東西上面:來看我的人,我聽到的事情,還有你-如果是星期二的話。因為我們是星期二夥伴。」

「米奇,我不准自己進一步自憐。每天早上一點點,流幾滴淚,就只是這樣。」

(我的OS: 哭沒關係的!承認也沒關係的,別因此而覺得自己軟弱,人都需要宣洩的出口!但流幾滴淚之後,就得收拾情緒,讓自己振作起來!)

 

信任

「你閉上了眼睛,差別就在這裡。有時候你不能相信眼睛所見的東西,你要相信你所感覺到的東西。你若要讓別人信賴你,你也要能感覺到你可以信任他們,就算你置身黑暗中,就算你在向下掉。」

(我的OS: 是的,對於神也是,你要相信,自己是被愛的,縱使你在往下掉!)

 

第三個星期二

今天若是你活著的最後一天,你會怎樣?

 

第四個星期二 

只要你學會死亡,你就學會了活著。」

「因為我們大都像是在夢遊。我們事實上沒有完全體驗這個世界,因為我們在半醒半睡,做著自以為非做不可的事。」

挺身面對死亡就能改變這一切嗎?

「喔,是的。你把那一切都剝除掉,專注在重要的東西上。當你了解自己就要死了,看事情就會相當不同。」

 ...

「如果你真的傾聽你肩膀上的那隻鳥兒,如果你真的接受你隨時可能死去的這個事實--那麼你可能不會像現在這麼爭強好勝。」

「你花這麼多時間去做的事,你做的這許多工作,可能不會再顯得那麼重要。你可能會想多花些時間在心靈的東西上。」

心靈的東西?

「米奇,我也不知道『心靈成長』就竟是什麼意思,但我確定我們少了些什麼東西。我們太過重視物質的東西,而這些東西卻不能滿足我們。我們和我們所愛的人,我們四周的大千世界,我們都把這些當做理所當然。」

他頭朝著窗戶方向一揚,燦爛的陽光正照進屋子。「你看到了嗎?你可以出去,走到外面,隨時都可以。你可以在街頭跑上跑下,怎麼瘋都行,我卻沒辦法。我不能出去,我不能跑步,我出去就有病情加重的危險。但你知道嗎?我比你更能懂得那扇窗戶的價值。」

「我每天從那到窗戶向外張望。我注意到樹木的變化,注意到今天的風是強是弱。我好像可以看到時間從窗欄之間溜過。我知道自己來日不多,因此我深深被大自然吸引,仿佛我眼前看到的都是第一次。」

 

第五個星期二

「事實上,如果沒有家庭的話,今天我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,沒有任何依憑。我生病以來,愈來愈感受到這一點。如果你沒有家人的支持.關愛.照顧和關心,你就幾乎什麼也沒有。愛最最重要,我們的大詩人奧登(W.H. Auden)說:『不相愛,即如死滅』。」

 

第六個星期二

「試著超然於經驗之外

超然於經驗之外?

「是的,超然於物外。這很重要,不僅是對我這樣快死的人重要,對你這樣健健康康的人也很重要。要學著超然不執著。」

「你知道佛教徒怎麼說?不要執著於萬事萬物,因為萬事萬物均無常。」

我說,等等,你不總是說要體驗生命嗎?不管是好或不好的感情都一樣?

不執著的意思,並不是你不讓感覺經驗穿透你,事實上正好相反,你要讓它完全穿透你。這樣你才能將它放下。」

我聽不懂。

「隨便舉個例子--對一個女人的愛,或失去所愛的人的悲傷,或是我現在所遭受的,因病因死而來的恐懼與痛苦。如果你壓抑情緒,不讓自己完全體驗它,你就無法不執著,因為你忙著在害怕。你害怕痛苦,你害怕悲傷,你害怕愛所會帶來的易受傷害的心。

「但當你若全心投入這些情緒,讓你自己整個人沒入其中,你就完完全全體驗到它。你就知道什麼是痛苦,你就知道什麼是愛,你就知道什麼是悲傷。唯有如此你才能說:『很好,我體驗了這個情緒,我認出了這個情緒,現在我需要從中脫身。』」

 

插曲 - 關於莫瑞:

墨瑞總是可以為人帶來和平。

他教的課包括社會心理學.精神疾病與保健.團體過程等。這些課程沒有太多現在所謂的「謀生技能」,卻很著重「個人發展」。

也就因此,如今的企管和法律學生,可能會覺得墨瑞太過天真,可能會問:他的學生畢業後能賺多少錢?他們打贏了幾場有利可圖的官司?

但是話說回來,有多少企管或法律學生,畢業後還會回去看他們的老教授?墨瑞的學生常常回來探望恩師。在墨瑞生命最後幾個月,他們都回來了...

 

第七個星期二

「我是生性獨立的人,因此我總會抗拒這一切--下車要人攙扶.穿衣服要靠別人等等。我感到有些羞恥,因為我們的文化告訴我們,如果我們不能自己擦屁股,是丟臉的事。但慢慢,我想:別去管我們的文化怎麼說,我大半輩子都是對這個文化置之不理。我才不去感到羞恥,這有什麼大不了的?」

「我開始享受我的依靠別人。...這很像是回頭當個小孩。...」

...

「賣弄年輕的這一切--我不吃這一套...」

「年輕人也不懂智慧,他們對生命了解甚少。你若不知道生命是怎麼回事,這樣過日子又有什麼意思?當你受別人操控,叫你買這個香水你就會美麗,或是買這條牛仔褲你就會性感--而你還相信他們!真是胡扯。」

「米奇,我擁抱年老。」

...

我說,對,但若年老如此可貴,為什麼人們總是說:「唉,真希望我還年輕。」沒有人會講:「真希望我已經六十五歲。」

他微微一笑。「你知道這代表什麼?這是對生命的不滿意,對生命的抱憾,沒有找到生命的意義。因為你若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,你不會願意重新來過,你會想要繼續向前。你想要看得更多,做得更多。你等不及要到六十五歲。」

「聽著。你應該知道才是。所有的年輕人應該知道才是。如果你一直不想變老,你就一直會不快樂,因為你還是會變老。」

...

「米奇,老年人不可能不羨慕年輕人。但重點是接受你之為你,並且樂在其中。現在是你三十幾歲的時候,我自己也有三十幾歲的時候,而現在是我七十八歲的時候。

你得要找到像你現在生命中這樣的真.善.美。回顧過去讓你滿懷鬥志,但年紀不是與人拼鬥的事。」

...

「說真的,我身上可以找到每個不同的年齡。我是三歲大,我是五歲大,我是三十七歲,我是五十歲大。我活過這些年紀,我知道箇中滋味。應該作小孩的時候,我高高興興作小孩。應該作智慧老人的時候,我高高興興作智慧老人。想想我能作多少!我是每個年紀,一直到我現在的歲數。你懂嗎?」

 

插曲 - 莫瑞最喜愛的詩人,奧登

「命運凌越眾生,人陷己於死地。」

“Fate succumbs 
many a species: one alone 
jeopardises itself." — W.H. Auden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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